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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穴的入場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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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穴的入場券

第二天一大早昭元一一就再次跑去了mafia的大樓,直接找到中原中也詢問關於那個案件的信息。

好在他們並沒有推辭,這件事情也算是順利的開展了。

她跟著mafia的人走進了這座看著氣派恢弘的大樓裏最接近mafia 氣質的地方——審訊室。

她反覆告訴自己mafia本來就是這樣的,但還是在走進去之後忍不住的發抖,並不是說這裏的擺設有多麽讓人驚恐,而是一種氣場上的冷酷和殘忍。

桐生紀彥還是那個桐生紀彥,但又完全不是那個桐生紀彥,他蜷縮在對面的椅子上,顫抖的樣子讓昭元一一也跟著恐懼。

詢問開展的比她想象中要順利的很多,聽說只要有人問他就會這樣講一遍,一遍又一遍,仿佛只是一盤沒有靈魂的磁帶,按下開關就會開始不厭其煩的講述。

桐生紀彥因為父親得了重病需要大筆的資金來做手術,但是只是一個新人水手的他並沒有能力支付得起這樣一筆高額的醫療費用,正巧一次靠岸整修的時候,他在一家酒吧裏聽說有一個新開的賭場,裏面有一個十三號桌,在那個桌子上賭博的人就會賺的盆滿缽滿。

一開始聽說他只覺得十分奇怪,在一個桌子上賭博,必然有輸才有贏,哪裏可能全都贏呢,所以他也湊上去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然後得到了對方的回答——持有入場券的人才能在十三號桌上贏錢,每一晚十三號桌都會變換,所以除了有入場券的當事人以外沒有人可以知道十三號桌是哪一個,如果恰巧碰到了十三號桌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至於說入場券應該怎麽那到,那就是另一個秘密了。

酒館的人說到這裏便怎麽也不肯接著往下說,桐生紀彥沒有辦法,他只是一個新人水手,這份工作還要努把力才能好好保住呢,靠著自己的本事腳踏實地的幹活是沒有辦法快速得到那樣一筆錢的。

於是他守在酒吧門外,等到夜深人靜,那個講故事的人終於從酒館裏出來,搖搖晃晃的與其他的酒友告了別踏上回家的路的時候,桐生紀彥便悄悄的跟了上去,直到走上一條偏僻的道路上時,一下從身後跳出,抓住那個酒鬼的衣領,將他的頭按在水裏。

“怎麽樣才能得到那個入場券!”

“什麽......什麽入場券,我不知道啊。”

“就是你在酒館裏說的那個賭場和十三號桌的事。我勸你最好如實的告訴我,不然我真的會下手。”

他雖然嘴裏說著痛下殺手,但是他的手和身體包括聲音都在不停的顫抖,好在那個酒鬼已經喝了個爛醉,並不能感受到他的緊張,只是對鼻孔下的河水感到恐懼。

“放過我吧,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就是講個故事,當作一個談資罷了,我我我......我也是從別人那裏聽來的,要是我真的什麽都知道,現在怎麽還會這樣一窮二白的,我在外面也欠了人家不少的錢啊......”說著,他竟然自己先哭了起來,甚至醉醺醺的哭著還將自己的頭向著水裏紮了進去。

桐生紀彥一把將酒鬼撈了起來,扔到路邊。

“你是聽誰說的。”

“我,我是聽我的鄰居,他也像我一樣欠了許多的債,但是有一天突然就還清了,然後他和我說了這個事情,我本來想讓他也給我說一下怎麽操作,但是他說,一晚上只有一個人能拿到入場券,所以要等他再賺一筆保證之後衣食無憂了再告訴我。

結果他就那樣消失了,狗東西,肯定是不想告訴我所以跑掉了,當時說的時候信誓旦旦的樣子,真是不講義氣,連他的妻女都直接拋棄了,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逍遙快活呢,真是個人渣......”

酒鬼自顧自的就著那個姿勢坐在路邊,一副爛泥的樣子不停的抱怨,桐生紀彥無暇顧及他到底說了什麽,心裏的失落和絕望讓他感到窒息,不再看那個絮絮叨叨東倒西歪的家夥就要離開,然後他突然聽到身後的人喊住了他。

“餵,白馬場,那個會所叫白馬場,但是不知道具體位置,其他的你自己找去吧,如果你拿到了入場券別忘了分享給我,你不是背信棄義的人渣吧。”

“知道了。”

得到‘白馬場’這個名字之後他展開了搜索,最後終於在一個街角的地下室找到了這個不起眼的地方,招牌上的霓虹燈落滿灰塵,已經壞掉了,不僅是不起眼,甚至不像是有人的樣子,他步入向下的階梯,有些失落的走到關著的門前,地下室的最下面好像有些漏水,在快到底的時候他的腳下一滑,撞到了鐵門上,原本看起來緊鎖的門竟然就這樣被他撞開 了。

他走到裏面,一片漆黑,一個身影迅速的擋住了他的去路,將他嚇了一跳。

嘶啞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他甚至覺得自己嗅到了腐朽的味道。

“入場券,”

“我沒有。”

“沒有就出去。”

“我只是來看看,沒有入場券還不能看一看嗎?我又不是來贏錢的。”

“是嗎?”那人盯著他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了一會,突然露出來詭異的微笑,“這裏是恰恰就是贏錢的人專用的通道。”

“我......”

“拿著這個,然後去市立圖書館,隨便找一個地方坐下,會有人帶你去取入場券的。”

然後那人就強勢的推著他的肩膀將他毫不留情的推出了門外。

走上樓梯,借助微弱的光線,他看到手中是一張做工精致的書簽。

他回到船上,心裏一直在琢磨著這件事。

船員有明確的禁止賭博不然就會被趕下船的條例,更何況他的父親因為早年嗜賭如命搞得家破人亡,自己從小就在糟糕的環境中成長起來,沒人比他更討厭賭博這件事了。

但是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

他持續的心不在焉引起了前輩淺野真樹的註意,那個前輩對他十分友善,從最開始幫他適應環境,到幫助他熟練工作,可以說是他生命中的貴人也不為過,他並不想讓他擔心,但是自己實在沒有辦法將自己的煩惱告訴這位善良的人,難道要問他“我在煩惱自己到底該不該去賭博”嗎?

所以他什麽也沒說,即使看到對方擔憂的表情他也只是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最後他還是下定了決心,賭上一把,他不為賺錢,只為治好自己的父親,他不貪,金額夠了就收手。

於是,在下一次船只靠岸時,他獨自一人來到了橫濱市立圖書館。

沒等多久,一個穿著普通制服的男人走了過來,一句話都不說,只是請他跟上,然後他們就那樣來到了非請勿入的地下室,看到漆黑的樓道時,他產生了而短暫的退意,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漆黑的樓道實在讓他膽寒,就好像自己馬上就要踏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水井,就好像他的前途也一片黑暗和窒息。

兩個人的腳步聲在靜悄悄的空間裏顯得十分刺耳,越來越大的心跳聲讓他快要克制不住轉身逃離,以至於,他忽略了身後那個只有員工才能進入的電梯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他得到了一本書,那就是傳說中的入場券,即使從地下室出來見到了陽光,他身上的寒意依舊沒有褪.去,心跳聲依舊在他的耳邊一下又一下的擾人清凈,甚至,他覺得自己聽到了兩個心跳聲,一個在自己的胸膛裏,另一個在他藏著書的腹部上。

在他身後,那位引路人並沒有和他一起坐上上去的電梯,而是站在電梯前。

那裏是擔心桐生紀彥的淺野真樹和來湊熱鬧的凱特。

“二位,雖然這樣不合規矩,既然你們來到了這裏,那麽我也為二位奉上這場宴會的入場券吧。”

當晚,有三個人一前二後的來到了那個破舊的叫做’白馬場’的地下室前,在桐生紀彥的身影完全進入那個門後,兩位也立馬跟上,至此,他們還看不太出來這裏是什麽場所,只好繼續跟著進去。

他們進去後那位看門的人有些驚訝,但是很快便露出奇怪的笑容,然後引導著他們來到一邊的更衣室,將兩套禮服遞到他們的手上。

“換好之後從更衣室的另一邊出去,會有人引導你們到達屬於你們的桌子上。”

這看起來真像是參加一場宴會。

淺野真樹換好禮服,照了照更衣室裏的鏡子,感嘆這件禮服竟然如此的合身,想到了自己美麗可愛的未婚妻,仿佛看見了她也出現在鏡子裏,穿著一襲白色的婚紗,臉上掛著充滿期待的笑容,挽著他的手臂,於是他的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客人,請問換好了嗎,快要開始了。”

更衣室的外面響起侍者恭敬的聲音,這讓他有些不適應,他通常是充當著對人恭敬的角色,什麽時候有人對他這樣的小心翼翼。

是時候該出去了,他再次看向鏡子中的自己,用手撫摸著身上的面料,有些遺憾的想,自己可買不了這樣合身的西裝。

他的未婚妻曾是一位衣食無憂的大小姐,然而自己卻只能給她一個平庸的婚禮,沒有定制的禮服,和華麗的場所。無論是新郎還是新娘,他們的禮服都將會是租借的,並且要在婚禮結束後第一時間還給店家,就像是兩個孩子花光零用錢,借了一些道具,辦了一場家家酒。

但他不想這樣,他想讓他對她的愛顯得鄭重,顯得認真,但是......

他有些沮喪的從更衣室走了出去。

門外,那位侍者誇張的鞠著躬,將一個可以蓋住整張臉的面具遞到他的手上,他並沒有感到奇怪,畢竟輪船上大大小小的宴會也舉辦過不少,這大概是一場化妝舞會吧。

他順從的將面具扣在臉上,跟隨著走在前面的侍從,挺直了身板,從老舊的房間越過一道破舊的門,走入了那個華麗又喧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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